他伸手摸了摸她粉得惹眼的脸颊,提出了新的要求。
“把刚刚说的话,再对我说一次。”
“哦。”丛一实在是被他折腾得太累,累到不能再什么深入思考,“你到底发什么疯?!”
他上赶着找骂,她满足他。
文时以听了,立时皱了下眉。
做也做完了,这会儿她开始不解风情起来。
“不是这句。”他也不明说。
“那是哪句?”她装傻到底。
然后,他们又互相赌气着对视了几秒。
见她不肯就范,他又想了些招数,惩罚了她几下,她想挣脱,挣脱不掉,最后还是得被他摆弄。
“想起来是哪句了吗?”
他逐渐变得过分起来,想要她再主动说一次。
就再一次就好了。
她仰头看着他,脸颊比之刚刚更红更烫。
现在她百分百确定,是哪句话了。
她特别能懂那种渴求从承诺中找寻安全感的感觉。
就好像别人的言语,动作,是解药和定心丸。
以往无数次,她都是这样向他索取的。
“我说,不会留下你一个人,你活到一百岁,我就活到九十三岁,一直陪着你。”
她说完,他很久没有下一步动作,也不说话。
大概是几秒之后,她看见熟悉的那片蓝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,不太真切,不太明显,很快就消散了,快到让她以为可能是错觉。
她从没见过他这样。
她无心的一句真诚之言,他这么在乎。
不想让气氛变得悲伤。
她在他宽阔又坚实的臂弯里动了两下,伸手戳了戳他剃干净胡子的下巴,故作轻松,好像在开玩笑一般挑逗。
“干嘛,你感动了?”
“嗯,感动了。”
她开玩笑的,他还真的应了。
愣了几秒,她依旧笑着。
“是嘛,既然都感动了,那以后吵架要记得多让着我点,回头玩牌打球多输我两把。”
“我一辈子输给你。”
他紧跟着回答她,一秒都没有犹豫。
他从不会随便地做什么虚假承诺,他是认真的。
他说一辈子。
眸光随着体温升高又跌落,她逢迎上他的双眼,双手蜷缩在他胸前,有那么几秒与他共振了心跳。
她像是只茫然又无措的小猫咪,被人抓在怀里爱。抚一下子乱了阵脚,挣扎和喵喵叫都不会了。
好陌生的词汇。
一辈子。
上一次,和她许下这个承诺的男人,已经在和别人共渡幸福人生了。
已经是,好多年前的时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