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时以不想同她争执,抚平眉心,努力忍耐着这种不适,什么也没再说,将她冰冷的手包在了掌心,微微用力,专心帮她暖着。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丛一感受到了他细微的动作幅度,微微抬了抬下巴,没再说什么,像是满意了。
她一直喜欢站在别人的左边。
因为心脏在左边,不管是谁,她都习惯站在离心脏更近的一侧。
文时以早晚得适应,不如就现在。
第一次牵手,第一次稍亲近的接触,流畅又自然。
丛一不是那种扭捏的女人,文时以也不是什么毛头小子,刻在骨子里的修养根深蒂固,以及在这个圈层里里大部分时候都需要做表明功夫的繁杂社交需要,伪装和客套是他们必备的技能,也是基本的修养。
原本文时以还以为丛一需要时间进入角色,没想到是他多虑了。
她比他想的更娇贵难哄,也更坦荡冷漠。
只要不提及旧爱,任何事于她而言似乎都无关紧要。
娇俏的女人此刻披着他的大衣,乖顺地站在他身侧,像是已经极其适应未来文太太的这个身份。
“走吧,太冷了。”
丛一伸手拢了拢大衣的领口,也不像太难为文时以。毕竟这是深冬,他一个大活人若是真因为把大衣给她而冻病了,异国他乡她还要照顾他,麻烦得紧。
回去的路上,丛一拿着手机,开始不安分地给她远在京城的闺蜜罗意璇打电话。
两人相识于英国,又是爱大的同级校友,一个公寓的上下楼邻居,大学几年玩在一起,学在一起,就连喝酒蹦迪调戏男人也要在一起,自然关系好的没话说。
这样的关系一直维持到她们毕业,二人各自回了京城和港岛,才见得没那么频繁。加上回国后丛一一直沉浸在与Vinay分开的打击中,罗意璇这边家里突遭变故又火速与谈家掌权人闪婚。
两人各有各的忙,联系自然跟着少了些,但在心里,都始终默认对方是以极重要的好朋友身份存在彼此的社交圈里,其中心地位基本无人可撼动。
现在不一样了,现在眼瞅着她就要嫁到京城去了。人生地不熟的,罗意璇就是她唯一的“亲人”,她必须要马上立刻通知这个女人。
盲音响了半天,丛一的耐心不多,不满地嘟囔,“怎么还不接我电话。”
“太晚了,已经快要十二点了,可能休息了。”文时以代替解释。
“不可能,她什么作息我还不知道嘛,上学的时候我们一起的去喝酒瞧男人的时候,多晚没熬过?”丛一毫不避讳。
“好看吗?”文时以略有些无动于衷,非常中肯真诚地问了一句。
“什么好不好看?”丛一正低头盯着手机屏幕,一心琢磨着罗意璇为什么不接电话,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“你刚才说的,那些男人?”
“还真”
提起这些,丛一来了兴致,话到嘴边,刚想好好和文时以说上一番,电话却在这个时候通了。
“你怎么才接电话啊!”
“大小姐,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,快零点了,我不要睡觉的吗?”
“这个点睡觉?怎么,回国结个婚,你从良了?”
“丛一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
手机开了免提丢在床头,罗意璇正被谈裕压在身下上下其手,赶紧挣扎着拿起手机,想要捂住话筒却被谈裕给拦下,然后在她惊恐和威慑的注视下,猛地用力了两下,她实在没抗住,叫出了声。
“啊嗯”
不巧的是,这边丛一也开的是公放,声音从手机里传来,丛一愣了半刻,瞬间炸毛。
“罗意璇!你干什么呢?”
“我”罗意璇根本腾不出一点精神,完全迷失在谈裕的温柔乡里,拿着手机的手也松了力气,只能眼睁睁看着谈裕挂断了电话。
“喂?喂!”丛一盯着手机屏幕,气急败坏了两秒,讲手机随手丢在座椅上,完全忘记了身边男人的存在。
文时以听完了姐妹俩不太愉快的一通电话,看了一眼被她丢在一旁的手机,主动拿起来帮她放好在手边,很贴心地安慰了一句:“没关系,可以明天再打。”
“我在这给她打电话,她在那边睡男人?”丛一不满,忽然扭过头看向文时以发牢骚。
“明明是你大晚上打扰了人家的好事。”文时以略微挑了下眉,非常公道地讲了一句。
“你到底是谁未婚夫!”丛一完全进入角色,耍了下脾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