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采薇莞尔一笑,目送着黄桃离开,随后扫视一圈,确定四周再无旁人,这才起身走到榻边,将蛊盅藏进了衣袖。
末了,她那纤纤素手又捏起一个小瓷瓶,不慌不忙地从中引出了一只极小的飞虫,藏进了腕间的银饰。
今日她是非走不可了,为了保险起见,便来试试这雌雄双蛊的威力吧。
未几,屋门传来一阵脚步声,容津岸阔步而来,怡然自得地在叶采薇面前坐下,唇角带着些似有似无的弧度。
“见过大人。”叶采薇微微福身,目光从容不迫地扫在他身上。
容津岸摆摆手,道:“坐吧。”
“是。”
叶采薇慢悠悠地坐下,手肘撑在桌面微微倾身,一双美眸直勾勾地黏在男人的身上,嗓音轻软道:“大人今日瞧着心情不错,可是遇上了什么好事儿?”
男人眼眸微眯,好整以暇地瞥了她一眼:“嗯,本王还想问问,未来王妃今日是怎么回事,竟会主动差人请本王过来?”
“我既要嫁给大人,那自然不可再同往日一般。”叶采薇浅浅一笑,伸手端起茶壶斟了一杯茶,指尖轻轻将那杯茶水推到了容津岸面前,“大人认为呢?”
偏偏她的一颦一笑与常人不同,哪怕只是斟茶的动作,瞧着也风情万种,带着些许苗疆人特有的韵味。
容津岸的视线随她流转,末了淡然一笑:“嗯。”
叶采薇就这般笑吟吟地盯着他端起茶杯,仰头递到唇边,喉结微动,吞咽入腹,唇角笑意更甚。
以血为引,方能施展雌雄双蛊。
此蛊的效用她在古书残卷上看见过记载,具体不清,只知此蛊无解,一旦中蛊,性命便全然掌握在施蛊之人的手中。
思及此处,叶采薇便见容津岸放下茶杯,那双漆黑的眸子晦暗不明地看着她,不知在想着什么。
她勾勾嘴角,慢悠悠道:“味道如何?”
“是好茶。”
窗外的桃花几近盛开,春意正浓,天色不知怎的却又阴沉了下来。
午膳后,容津岸在屋内坐了片刻才起身离开。
叶采薇如先前一般轻车熟路地离开了王府,神色如常地来到云薇坊,与鎏云一同去了后院。
“我托人给你弄了一个通关文牒,不过身份是一个入京采买的苗疆女子,出城时你最好着苗服。”鎏云没有丝毫耽搁,连忙将通关文牒拿出来放到了叶采薇的手上。
叶采薇点点头,苦恼道:“可我的苗服并未带出来。”
“无妨。”鎏云笑了笑,“我早已为你准备周全了。”
说着,她拉着叶采薇走到一处小屋推门而入:“衣物就在榻上,你赶紧换好,我去准备马车。”
叶采薇点点头,待换好衣物出去时,鎏云已备好马车已在后院的小门前停下,四周却并未瞧见尔江的身影。
她坐上马车,不由好奇:“姐姐,姐夫呢?”
叶采薇微微睁大眼,诧异地抬头望着身前男人的肩头。
什么兔子?谁是兔子?
一旁的鎏云瞧了瞧容津岸,又瞧了瞧叶采薇,掩嘴轻笑。
贺颂恩不知所云地笑笑,展开了手中的折扇在身前扇了扇:“啊,原来如此,皇叔还有这爱好呢。”
容津岸:“?”
这时,一辆高调奢靡的马车在一旁缓缓停下,帘子被撩开,一名穿着同样奢靡富贵之人从马车下来,在人群外站定。
还未等他发话,身侧的侍卫就纷纷上前疏散了人群,为他让出了一条路。
他阔步走到了贺颂恩的身侧,朝着容津岸拱拱手:“皇叔。”
容津岸挑挑眉看向贺庭翊:“平王殿下今日怎的有兴致出宫?”
贺庭翊扯了扯嘴角:“侄儿担心皇兄途中跑去青楼忘了时辰,不大放心,所以赶了过来,准备去城门接长乐回宫。”
“老三此言差矣,你皇兄我会是那般不靠谱之人?长乐既交给为兄去接,那你就当放心。”贺颂恩不乐意了,连忙反驳。
闻言,贺庭翊只是摇头笑笑,目光注意到容津岸身后的叶采薇身上,迟疑道:“这便是那位皇叔看上的苗疆圣女吧?”
此言一出,贺颂恩愣了愣:“这便是那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