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时二话不说应下,瞧了眼素素的手着实心痛:“好,我回房间套件外衣就出发。”
何母凑近瞧了下闺女的手很是心疼:“哎呦怎么更肿了,这药膏居然不管用,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吧。”
她暗叹这糟心的日子呦,闺女在家最后一日居然还摊上这种事,莫名奇妙手痒红肿。
何父看了也着急,目送着女婿骑自行车载闺女去县城。
程时一路骑着自行车急匆匆到了县城,何素素记着县城医院的位置时不时出声为他指路,夫妻俩很快到了县城医院。
许是过年,医院里没什么人,只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坚守在岗位上,应付着偶尔到来的病人。
何素素挂了个号,和程时走到对应的诊室,不用排队就直接进了诊室看病。
她坐下伸出右手手指给医生看:“医生你好,我的右手中指从昨晚开始发痒红肿,早上涂了祛疹子的药膏后没有好转,下午看起来反倒是更加红肿了。”
鬓间发白的老医生看了下她手指上的红肿和小水泡,而后道:“急性的皮肤瘙痒症,和寻常湿疹那些是不一样的,得对症下药才行。”
说着他拿笔写药方,“开一瓶药膏给你回去每日擦两到三次,运气好的话一两天就能消下去了。”
听见不是什么大问题,程时率先松了口气。
何素素笑着道谢:“多谢医生。”
之后夫妻俩拿着药方去缴费,又从药房那拿了药膏,直接在医院这里先擦上一回。
药膏抹在手指上,何素素只觉得冰冰凉凉的,好像一瞬间抑制那股经久不断地痒意。她终于露出舒心的笑容:“我感觉涂了药膏手指舒服了些,应该是有用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程时笑道,将药膏收进军大衣口袋里,两人走出医院。
到了医院门口坐上自行车,程时本来想直接骑回家,何素素却道:“我们去趟供销社吧,买套钩织工具回头我在火车上好把给娘的那件毛衣给完成了。”
因为手指突然红肿的事,她今儿肯定不能把那件毛衣给织成,只好留着路上织了。
倒不是何素素真有多爱织毛衣,这事未曾说给婆婆听过,哪怕没有完成也不碍事,程时更加不会介意。但她是那种既然决心做一件事,再怎么样也会尽力完成的人。
从这边到沪市要先坐三个小时火车到玉市转车,再坐上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才能到沪市,路途漫长也算打发时间了。
总不能一路睡着过去吧,睡眠再好也经不起这么睡的。
程时下意识拒绝:“毛衣织不成就算了,你现在手指不舒服干脆休息,路上坐车更加累,哪有精力织毛衣?”
何素素笑道:“你就放心好了,刚医生说了手指说不定明天就好了,路上坐车累但也无聊啊,我织毛衣还能打发时间呢。”
程时说过素素,更不愿意拒绝她任何一件事,只好调转方向骑去供销社,买了套钩织工具才骑回家。
何父何母在家等着,虽说手指红肿也不是什么大事,但落在心爱的闺女身上那就是大事,一直担心着。
这会见闺女和女婿回来了,忙问:“看过医生了怎么说?”
何素素笑道:“医生说是急性皮肤瘙痒,给我开了药膏回来擦,说是一两天就能消。爹娘你们就放心好了,我刚已经在医院擦了一回,冰冰凉凉挺舒服的应该有用。”
“那就好那就好。”何母松了口气,露出笑容来。
何父也安心了。
下午的时间去趟县城看病回来基本上就结束了,晚饭难得丰盛,毕竟明早何素素和程时就要离家了,大伙聚在一起再吃这一顿,热热闹闹的。
晚上洗漱好后,何素素回房间收拾东西。其实也就是把她和程时穿的那些衣服收进包裹里,今晚换洗出来的衣服挂在院子里到明天应该也就干了。
没了来时的海鲜干货,这会一个包裹就收拾好了,不过明天还得带上些吃的,两个包裹时免不了的。
等她收拾完,何母敲门进来:“素素,娘来找你说说话。”
彼时程时也被何父拉着在堂屋里坐,少不得交代他平时多照顾着些闺女,闺女性子有点懒,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还请他多包容。
何素素笑着招呼:“娘,你快过来坐。”
何母坐下,拉着闺女的手满是不舍:“嗐这日子过得真快,转眼你们就要离开了。”
盼了大半年才盼来这几天相聚,何母还跟在做梦一样。但闺女和女婿要去沪市看公婆,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。
她已经很满足了,闺女出嫁后的头年还能回家和她们一起过年,但凡女婿要先回沪市过年后再来拜访他们,谁也挑不出个错来。
她重复交代一些说过的话,“到了沪市那头见到公婆客气些,有时候该主动干点活你就干点,反正在沪市那边也待不了几天。不过如果真的和公婆处不来,咱也不用忍着,程时要是不站在你这头,你就写信和爹娘说,爹娘永远是你的依靠。”
“等回了部队,你和程时两个人经营小家,凡是有商有量的别计较。这过日子嘛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,都是需要你自己去慢慢克服,有什么想说又找不到人说的话就打电话给娘说。这点电话费娘还是舍得出的。”
何素素听着感动,知道娘是担心自己,她挽住的娘的胳膊靠在娘的肩膀上,柔声说:“娘我知道的,你就放心好了。你和爹在家也要保重身体,平时上工看着点来别太累,家里粮食够吃你们也别老是为了赚满公分累着自己。有什么事就让桂芳写信和我说,打电话也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