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乃一愣。
是严沉。
“去商业街找简方宁。”
严沉皱了一下眉:“上车……我顺路。”
唐乃站着,没有说话。他微微转过头,看着她:“这附近没有那么多的车,有你浪费的时间,早就到了。”
唐乃只好上车。一进入副驾驶,车内的温度就上升,然而比起上一次,这次的温度并没有那么难挨。
唐乃转头问他:“那你去哪里呢?”
严沉一顿,瞳孔在后视镜中像是被撞碎的星。
“去买新杯子。”
买新杯子需要亲自开车去吗?
唐乃不明白,也许是总裁需要的杯子很特别吧。她低下头,简方宁和顾琢声都在发信息问她有没有起床。
唐乃一一地回。她低着头慢慢地按屏幕,就露出昨天被嘬得发红的脸蛋,和脖颈出大片还未消褪的红痕。
严沉只是看向后视镜时瞄了一眼,一瞬间就像是被那片红灼烧了眼底,猛然就绷紧了脸颊。
雨天路滑,车辆都行驶得很慢,还是后面的车鸣声瞬间让严沉清醒。
他收回视线,方向盘几乎被握断。
“下雨天怎么自己一个人出去,顾琢声不来接你吗?”
唐乃回神,道:“他没有出来,我出去找简方宁。”
简方宁……那个屡次出现在江希漫身边的保姆的女儿。严沉本来放松的嘴角又缓缓压下,雨刷器快速地晃动,雨帘反复刮着他的眼底,留下晦暗的汹涌。
“简方宁……她那么紧张你,怎么没看到你的脸颊受伤?”
脸颊?
唐乃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蛋,道:“不是受伤,简方宁不知道的。”
车身一顿,严沉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前面,薄唇一压:“那是谁弄的?顾琢声?”
唐乃又低下头看着屏幕,没说话。
严沉的脸颊有些紧绷,他缓缓转动方向盘,顿时止住了话头。
他是在明知故问。
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,当然是她现在最亲近的人。那个人就是顾琢声,她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,和别人怎么样,他没有权力过问。
如此想着,握着方向盘的指尖却是越来越紧。
他不动声色地捂了一下胸口,看唐乃收起手机,有些困倦地揉了揉眼睛。耳后的红色就更为明显。
他压低声音道:“不论是谁造成的,就没有一个人送你去医院吗?”
唐乃回神,道:“昨天去医院了,周医生说没事的。”
严沉眉心一皱:“你去医院看病了?”
唐乃回答:“顾琢声对我过敏,所以去找周医生。”
严沉倏然想起来一次聚会,顾琢声说对别人的香水过敏。这两天他刻意屏蔽这些事,如今回想对方竟然是对江希漫过敏。
但对方真的是过敏吗?难道就不是因为鼻炎?
其实他才是对她……
“周知谨怎么说的。”
唐乃想了想:“周医生说是我自己体质有问题。让顾琢声离我远一点……”
“是么。”严沉的眉眼在后视镜里松了松,他视线一动,问:
“所以你今天没有让他送你?以后……也不见面了吗?”
唐乃摇头:“顾琢声说要试试脱敏疗法。明天我去他家,用一天的时间帮他脱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