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迁本欲上马,想起什么,又止住,转身多叮嘱了句:
“原谅臣多嘴,还请公主,趁漠北王正值盛年,抓紧时间,生个儿子。”
慕秋瓷微怔,裹着狐裘无奈道:“您怎也催起这个了?”
张迁正色,“漠北王正值盛年,还能庇护着孩子长大,日后若漠北王老了或遭遇不测,太子也有能力承继王位。”
虽说是父死子继,但再野蛮的部落,也不会娶生身母亲。
只有这样,公主才能顺理成章地成为王太后。
而不用被迫一次次改嫁。
“本宫明白了。”慕秋瓷应着。
至于生孩子……
慕秋瓷想起漠北王喝下的那杯酒。
能不能生出来,还得看她那个神棍老师的药对人类男性有没有用。
总之慕秋瓷是不报什么期望的。
比起靠孩子,倒不如靠她自己。
送别使臣,慕秋瓷返回寝帐。
叫来寒玉明潇,询问他们这些天发生的事。
明潇道:“漠北王在公主榻边守了整整三天,衣不解带地照顾公主。”
嗯?
没解吗?
慕秋瓷想起她醒来时咬着的峰峦,那胸襟可是大开着。
最终,她将“衣不解带”当成一种形容描述,而非字面意义上的意思。
寒玉则说了一些别的琐事。
“齐校尉和漠北王的亲卫们走得很近,相约一起操练。”
“王城中的人听说公主病重,很是担忧,自发在王城周边最高的山坡上累积石块,为公主祈福。”
“之前袭击送亲车队的是乌斯人,领头者是乌斯王手下的一名大将,被漠北王射杀。”
……
慕秋瓷很喜欢听这些零零碎碎的琐事,就像是听故事一样,而每个故事中都能透露出许多讯息。
当初在皇宫中,她靠着宫女宦官们分享的一个个小故事,了解着宫城中每一座宫殿的风向。
也早早发现了皇后和太子的谋划,与皇帝的愈发癫狂。
皇后太子一死一废后,她就知道不能再留在宫里,筹划着出宫。
突如其来的和亲打乱了她的所有计划,也确实让她顺利出宫,只是出得有些远……
·
夜里。
漠北王赶走了各部落首领,大步往公主寝帐而去。
走到一半,他想起什么,调转方向,回到自己的寝帐。
从层层堆积的毛毯中找出公主给的玉器。
玉器入手温凉,可只要想起这玉器曾对他做过什么,他就觉得它滚烫得像烧红的烙铁,想将它丢掉砸碎,但想起公主,终是没能下手。
他将玉器匆匆踹进怀里,快步往公主的寝帐而去。
“公主。”
穆峰掀开毡帐门帘,就见公主斜倚在榻上,榻边摆放着矮桌,侍女、男侍聚集在一起,陪公主玩着慕朝的叶子牌。
他进来时,公主正与那俊美男侍交耳,神态亲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