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偏偏这段时间不在啊。
陈末娉有些郁闷,不过很快又调理过来。
就算初晴在,其实最终的决定,也还是得她自己做。
女子从锦被中抬出头来,翻过身子,呆呆地看向天花板。
她知道自己的毛病在哪儿,一向记吃不记打,但也不代表,她真的不记仇。
这三年多来,就算很大一部分痛苦是她误会了薛茹淮和他的关系,庸人自扰,可他给自己带来的伤害,根本不是几天的宽和可以弥补的。
每一次的冷脸相对、每一次的独守空闺、每一次,每一次。
她这些日子因为下意识地察觉到他的改变,所以刻意忽略了这些男人曾经带给自己的伤害,可这不代表,她真的忘记了这些。
哪怕是得到他改变承诺的现在,一想到曾经两人相处的场景,陈末娉还是会觉得胸口一滞,难受得鼻尖酸涩。
他会吗?他会难过吗?
应该是不会的吧,可是如果不会,他又为什么决定改变呢。
陈末娉实在想不明白。
他改变的契机是什么?难不成就是因为自己打定主意要离开吗?
如果只是如此,那理由也太单薄了些。
难不成,是他喜欢上了自己?
陈末娉因为这个猜测心头一颤,接着,又自嘲地笑了起来。
真是脑子有病啊陈末娉,既然证明了他没有过其他人,那不就说明他原先对自己的冷漠就是他的本性吗,他就是不喜欢自己。
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怎么会因为自己的离开就改变感情,转头喜欢上自己呢。
这是绝对不可能的。
女子翻了个身,又面向床里侧的墙壁,眼神无意识地追随着上面的纹路。
更大的可能,是他因为自己要离开的决心意识到了他先前的错误,从理智方面,觉得他应该要改变。
这种改变,和她没关系,和感情更没关系,只是他对于一件所谓“错事”作出的补救办法。
可不喜欢她并不是错事,根本不需要补救,也没必要补救。
需要补救的不是他,而是她。
她不该以为自己已经完全的心如止水,可以把他当成一个工具。
也许她曾经短暂地做到过,但又在男人默不作声的“补救”中,迷失了自己的决心。
陈末娉深吸一口气,坐了起来。
她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什么了。
*
次日醒来后,陈末娉就回到了淑兰院。
魏珩早早就起身,照旧倚着她的软榻在榻上看卷宗,听到动静,远远朝她点了点头:“回来了?”
平静地似乎她只是到院子里转了一圈。
真是,这死男人不是说要改变吗,怎么还是这副德行,她根本瞧不出来,他的情绪到底有什么变化。
“嗯,那个”
她迟疑着,还在斟酌怎么开口,可话还没说完,男人便打断了她:“等等,你用早饭了吗?”
陈末娉摇摇头。
魏珩面上总算有了一点波澜,他微蹙剑眉:“都这个时辰了,还没用早饭?”
“我今天起得晚。”
昨天辗转反侧到半夜,睡着都不知道什么时辰了,今天自然而然便睡过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