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云姝手攥紧风灯的提竿。
情蛊催生的情潮让她喉间干燥,她在他跟前止步,清了清嗓子,声音压得平淡:“长公子过来不易,我们的事……还是尽快解决为好。”
往日她只需这样一说,姬君凌便会干脆利落地将她拉过去吻住。
今日他格外正经。
“无妨,那群顽儒正在论道,两刻钟之内结束不了。”
言外之意,可以做两刻钟。
相较之前的彻夜解蛊,这两刻钟显得实在捉襟见肘。
他的话非但没让洛云姝缓口气,还将她脑中的弦又扯紧三分,她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过急切,更没乖乖上他的套,平静地问他:“想必早在得知我要为太孙解毒,长公子就猜到太子会急于召我入京。你分明可以说服太子再宽限几日,但你没有,
“你想看我为解蛊焦急,打破自己立下的规矩,在外面与你亲近。”
她温柔平静的叙述中噙着些许若有似无的讥诮。
太子急于解毒是他意料之外的事,在她递信过来前,姬君凌已劝太子再给些耐心,但太子心急。他已因想到洛云姝这几个月的种种克制,正好意难平,索性任此事发生。
但他不曾解释:“是。”
洛云姝提着风灯的手攥得更紧,似笑非笑地嗤了声:“有劳长公子辛苦配合我,当真是体贴。”
窗外微风吹得烛火摇曳,姬君凌清俊的面上光影变幻,时而有着世家公子的斯文,时而流露出武将的侵略感。稍许,她听到他似狩猎般低沉的话语:“晚辈本非善类。”
顿了顿,又问她:“不做?”
洛云姝还能忍上一二分:“急什么,情蛊还没发动,长公子手眼通天,总有办法不被发现,不是么。”
这两日的忐忑过后,在见到姬君凌的一刻,洛云姝心定了下来,恶意也蹿升出来,他们两人里,他才是那个需要维护名声的人。
凭何她忐忑了两日,他却仍一副气定神闲诱她上钩的模样?
洛云姝往前一步,二人的身子若即若离地相贴。
她故意没靠近,姬君凌手拂过她的脸颊,低语之中夹了极淡的无奈:“您就当真半分不肯松口?”
松口说一句她也想要他。
姬君凌手掌摩挲着她的脸颊,久未至得到她的回应,他终是无奈地轻叹,覆着她侧脸的手摩挲至颈侧,游曳在她的耳后。
这是她最怕痒的地方。
毕竟是冬日,他的手带着凉意,激得洛云姝肩头轻耸,忍不住颤了颤,终是受不住,她踮起脚,迎上他的目光,桃花目中曳着烛火。
双眸簪星曳月般盈着微光。
她的唇贴近他耳畔,似叹息:“我承认,我是想要你。”
姬君凌气息微微一沉。
他的手扶上她的后颈,让她与他对视着,她似是委屈:“我都松口了啊,长公子还不可以?”
她进一步递出诚意,手往下去,隔着衣衫抓住她想要的东西。
“长公子……”
她柔声呢喃一句。
除去温泉池畔认错人,她从未说过如此大胆放肆的话,更从未放低姿态主动引诱。鱼儿虽如愿咬了钩,姬君凌却反而觉得不真实。
但她需要解蛊,即便她在别处给他留了后招,姬君凌也会点到为止,不会在这种时候过度吊着她不给。
对峙了须臾,他的手轻轻覆上洛云姝的手背,手上肌肤相贴,勾出蛊虫的欢愉,洛云姝手背一颤。
想进一步触碰,姬君凌的手从她手背擦过,离开了。
他接过她的风灯放在地上。
“冒犯了。”
没有和从前一样以强势的吻作为点燃情慾的火折子。
这回姬君凌竟然和往日的她一样,端起了客套架子。